2017-09-05 09:24 来源:未知 责编:独家记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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坟山by横骨免费阅读全文:
第一章
身后的铁蹄声逐渐消失不见了,越往里走,越是发觉山群的险峻幽深。
方启洲花了整整两天才逃进这一片人迹罕至的老林里,人早已疲惫不堪,只希望能在这深山里寻个安全的地方歇歇脚。
这时,一座宅子忽然出现在视线最远处,他心下一喜,脑子里满是热情好客的山中猎户和身怀绝技的隐士高人的传奇故事。
可走近了再看,那是一座破败的义庄。
这义庄不知在这里空置了多少个年头,两盏纸扎的灯笼挂在门板上,随着山风摇摇晃晃,灯芯早已熄灭,现已只剩下扎灯笼的竹条框架。
方启洲犹豫片刻,还是伸手推开了义庄的大门,破旧的木头发出“吱呀”一声响,在安静的山林里显得格外刺耳。
这座义庄约有寻常人家一院大小,却没有房间,只有这一览无余的空厅,四面门户紧扣,窗户全让板条死死封住,不见天日。站在门口便能感觉到里头空气浑浊,一股沉淀了多年的霉味儿扑面而来。
偏生在义庄的正中央停了一具木棺,棺盖虚掩着,露出一道缝隙来。
外头的天色已经暗了,借着夕阳的余晖也看不清棺材的情形,他在怀里掏了半天,愣是没找着一只火折子,只好苦笑了一下,单手按在腰间长剑上,小心翼翼地迈向前去。
“在下并非歹人,这位仁兄莫要吓我,”方启洲倾身向里看,“只是若不看上一眼,方某实在不安心啊。”
只见一只人手扒在木沿上。
方启洲早已做好见着死人的准备,于是顺势往里探了探头,一具白骨静静地躺在里面,白森森的骨头搭成了一个完整的骨架子,裹在一件陈旧的布衫里,唯独尸首的一条手臂从长袖里伸了出来,搭在棺木边儿上,好像下一刻就要坐起身来一样。
他松了一口气,片刻停顿后,伸出手来试图替对方阖上棺盖,也不知这副棺材是什么木料打的,重如磐石,竟是让自幼习武的方启洲也挪不动分毫。
当晚,他草草地倚在义庄的一角便睡了。义庄那犹如深秋落叶般的木门禁不起折腾,自他打开之后就再也合不拢了,只好任由它随着风拍拍打打,倒也挡住了大半外头凛冽刺骨的寒风。
他这一觉一直睡到翌日日上三竿,醒来时浑身酸痛,连日里吊着的神经总算放松了一会儿,到处都酸痛不已,只做了应急处理的伤口一跳一跳的,比受伤时疼得还要厉害。
不过这已是他近日来睡得最好的一觉了,有瓦遮头,往门外一跨,到处都是行走的粮食和清澈的流水。比起跟野兽争夺一席之地要好上太多了。
义庄外头不到一里地的地方有棵参天蔽日的老树,仅这一棵顶天地立在那里,不远处盘来一条清浅的小溪。方启洲在小溪里粗略擦洗了一番,又在捉了两条小鱼,方觉得这一番是走对了地方。来时的密林遥遥地包围着大山,他本想沿着原路查探一下是否有追兵的痕迹,却发现这片林子似乎一夜之间又变了个样,找不到一丁点他当初闯进来时留下的痕迹,俨然一个迷魂阵。
这倒好,方启洲估摸着那么身后的追兵短时间内也没法寻到这里。他回头望了一眼身后的义庄,里头唯一一具尸首也成了白骨,想必是荒废在深山中许久了。只是不知道这棺材里的人为何会在这废弃的义庄中一停多年,至今也未被人想起。
思及此处,他忽然有些不忍,旋即便抽出佩剑,就地在古树底下刨起了坑。那削铁如泥的宝剑在这渺无人迹的大山里似乎也只剩下了这点作用,挖起土来倒是速度飞快,无论是碰上冻土岩石都所向披靡。不一会儿,便刨开了一个数尺深的大坑。
正午的艳阳晒得人汗流浃背,他回到义庄里,顿时觉得周身一阵寒风吹过,浑身清爽。
他在衣摆上擦了擦手,“今日就由方某送你入土为安吧。”
正当方启洲碰到白骨时,突然听到一声急促的咳嗽声,简直就好像是从底下的棺材里传来那样近。
“哪儿来的无知小辈……”
声音低沉沙哑,不由得让人毛骨悚然。
“胆敢!”
一道气劲势如破竹,瞬间便将方启洲掀翻到数丈之外,义庄里钉死的窗扉噼里啪啦地全碎了个干净,砸落一地木屑,只剩下那两片破布似的门板仍未脱落,劈啪作响。
一盏灯笼从门上掉了下来,正落在方启洲面前。他挣扎着爬起来,猛地吐了一口血,刹那间好像看见那竹条样的灯笼上现出了字。
第二章
这下完了,方启洲心里噔的一下。
只听“嘎吱”一声,棺盖从右侧滑开,重重地砸落在地上。一只惨白的手掌伸了出来,以它为中心爆发出惊人的压迫力,令人动弹不得。
这么重的杀气,即便是在卧虎藏龙的江湖中也不曾多见,更何况……这时他突然注意到,伸出来的这只手虽然惨白,却也是一只活生生的人手,有血有肉。
但对方却不等他多想,眨眼睛又是一阵狂风直冲他面门而来,将他就地掀起,狠狠地撞在了义庄外的老树上。方启洲内伤未愈,胸口一阵火燎似的疼痛,提不起一分内力,根本无力回击。他只好勉强顺着力劲的势头翻身一滚,跌进了刚刨开的坑里,六尺深的大洞让他好一会儿都没能回过神来。
现在倒好了,亲手给自己掘了个坟。他还在地面上还戳了一块从义庄里捡来的木板,可没机会替自己刻上名讳了。
一个男人从阴影里走出来,在烈日下站了半晌,身周的狂风骤雨般的威压又如潮水一样退了回去。
待方启洲艰难地从坑中爬上来,只看到一个穿着布衣的男人立在义庄门口,不等他看清,对方身上的衣服就瘪了下去,皮腐肉烂,从活生生的血肉之躯变作了一具白骨,他脚下那块石板早已被尸水腐蚀,生生的冒起了白雾。
方启洲傻傻地坐在坑旁,难以置信地看着这一幕大变活人的戏码,身体僵硬,不知该做出什么反应。倒是眼前那具直挺挺地立在门前的白骨显得不再狰狞了,骷髅头上滑稽地挂着大把大把的青丝,只消微风一吹就从白骨上掉下来。
骷髅缓慢地动了动,转向方启洲,眼珠处明明只剩两只空洞,偏生就能让人感觉到他的视线落在身上。方启洲紧张地定住半晌,才发现骷髅看着的不是自己,而是身边那个粗糙的坟坑。
一时间,无处不在的压抑感全数消褪了,方启洲紧绷的神经一下断开,人突然倒地不起。
而白骨却迈开了脚步,一个转身走回了棺材里,砰的一响,棺盖就从地面飞起盖回原处。
死人回到了棺材里,里头伸手不见五指,正如他所熟悉的那样。但方才踏出棺材所见的画面却好像刻在了他的眼里,一具白骨也谈不上闭眼与否,只好任由那一幕萦绕不散。即使是倒在庄外的老槐树下,活人的呼吸和心跳在他听来依旧近在耳边,振聋发聩。
他已经好久不曾见过阳光和活人了。
第三章
在他的意识里,自己好像从一开始就是这大山深处的一具尸体。
还记得最早的时候他的尸体尚未腐烂,鲜活的肉`体困在一具木棺中自然不合常理。那时的他好像还保留着一段清晰的记忆,对群山之外的人群、集市,一切尘世的喧闹统统了如指掌,十分留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