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7-10-10 11:43 来源:未知 责编:佳人编辑
医院消毒水味道很重,耳边的议论和家属的谈话,也更能体会到人之恋生,当我听到其中一个病人在那里喃喃道:回家做饭。(他大约再也不能做饭了)也更能体会到虞欢陆安生小说中那个贵族妇人面对同样死了儿子的穷妇对于一锅白水煮白菜的重视的不解中的透漏出强烈的生活下去的愿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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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了。”桓九郎并不避讳地点头,提到巫娆,他的眉心便是一缕惆怅的情思,与一抹深彻无奈的悲伤,月光底下,那双眼被是如此抑郁多情。
他偏过头,终于将满杯酒水一饮而尽。
“谢郎心思,我明白。”他推开酒盏,撑地而起,此刻漫山遍野的绿和粉红,再也入不得眼底,墨色的夜下,什么都不过是一截灰暗,他沉恸地道:“只是我的心思,谢郎却未必明白。”
“自幼以来,不论桓七郎要什么,我从来不曾与他争过,我不想要,他却推给我,他虽是善意,但我不能接受。谢郎天之骄子,定不能体会庶子在高墙大院里,腹背树敌的境遇。我多年仰仗七兄,不过是因着,那墙垣之中,不过他一人真心耳。”
他的声音听起来寥落孤寂,这是个十八岁的少年郎,比他还要小月余。
谢泓白袍扬风,眉眼隽秀,说不出的淡泊悠然,他平和地席地而坐,声音清润得宛如泉水,“他真心,你却未必真心?”
“谢郎要如此认为也可。”桓九郎不愿反驳。可若是不曾真心,他定不会如此时这般,与谢泓坐在这里,饮这苦酒,说这因果。
他对巫娆的心思是诚的,若不是前头的人是桓瑾之,他不会一忍再忍。
他早该冲入罗子巷,威逼也罢,利诱也罢,他只要得到那个妇人。外人眼中,他纵然是天少冲动,行事乖张又如何?
他只要那个妇人。
谢泓的眼光微微一滞,他并不曾料到,桓九郎竟真对那个蛇蝎妇人动了真情。
转眼间,他放下杯盏,雍容地起身,以绣帕拭干指尖的酒水,叹道:“她如此待你,可值得你一番苦心?”
“不值。”
桓九郎并未迟疑,他只反问道:“世人多言,谢郎多情。可谢十二心底真正惦记之人,还是那位令你绝弦于世、经年不忘的女子吧。”
他说罢,提步不顾地离去。
桓瑾之也猜不出,他谢泓断弦是为的何人,桓九郎笃定地说是为了他的心上人。